鹤朝欢

【忘羡】蓝曦臣决定保守这个秘密

*原著向早恋梗

  

*蓝曦臣视角

  

*沙雕向

  

*ooc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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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蓝曦臣在与蓝忘机日常兄弟间的闲聊时，发觉了自家弟弟有些不对劲，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主要体现在他的谈吐和不停变换的眼神中。

  

　　以往，蓝曦臣同蓝忘机聊的，虽没有别家弟子想的那样正儿八经，但却也并不太过奔放，加上蓝忘机并不爱说话，所以，多是蓝曦臣挑起话头，蓝忘机顺着这话题接下去，吐露的字也并不多。

  

　　然而，最近的蓝忘机，则经常会问蓝曦臣一些问题，由他挑起的奇怪话题走向，也越来越多。这些主要表现在——

  

　　“兄长，你可知，带茎的莲蓬比不带茎的好吃。”

  

　　“兄长，姑苏莲花可以生长吗？”

  

　　“兄长，你有没有吃过烤山鸡？”

  

　　“兄长……”

  

　　对于蓝忘机的乖宝宝似的疑问，蓝曦臣除了替他解答，就只能报以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忘机，你近日问的这些问题，可是魏公子向你讲的？忘机也向往这样的日子吗？”

  

　　每当蓝曦臣问及此事，蓝忘机的神色总会不停变换，最终得出结论：并没有。

  

　　然而，他的心思早已被蓝曦臣看穿。

  

　　“是吗，可是你说的这些东西，大多是云梦才有的吧。”

  

　　蓝忘机只好再次重复：“兄长，并没有。”

  

　　蓝曦臣也不愿在这种事情上深究，便不再追问，只是微笑道：“好吧，忘机，难得你对一个朋友这么上心，一定要对魏公子好一点。”

  

　　结果还是说到了魏无羡，蓝曦臣便又能从蓝忘机的脸上看到：震惊、纠结、绝无此事这三个词。

  

　　蓝曦臣只能苦口婆心：“忘机，你从小性子冷，魏公子人不坏，适当交个朋友，对你对他都是有好处的。更何况，他在姑苏求学也只是求学，到时候回了云梦，再见他可就难了。”

  

　　也不知是蓝曦臣的那句话戳到了蓝忘机的点，只见对方面上又一阵变换不定，转身走了。

  

　　蓝曦臣点头，心道这回忘机恐怕能懂我的意思了，忘机，一定要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友谊啊！

  

　　果不其然，在蓝曦臣的细心观察下，最近的蓝忘机同魏无羡果真走的越发近了，颇有些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感觉，虽然以蓝曦臣的学识，这词用来形容他二人确实不太妥当，可也确实十分贴切。

  

　　蓝曦臣只能单纯的想：毕竟是忘机多年来的第一个朋友，亲密一些，也实属正常。

  

　　然而，蓝曦臣的这个年轻的想法，终于在一次亲眼所见后，被推翻了。

  

　　那大概是一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下午。蓝启仁刚下的学，一群心思早就不在课堂上的世家弟子们如同疾风骤雨般冲出学堂，蓝启仁气的在后头大喊：云深不知处禁止疾行。然而那些学生早已跑的没影了。

  

　　蓝启仁边生气边出学堂后，再走出来的，就是魏无羡蓝忘机二人了。

  

　　蓝曦臣刚好路过，半个身子掩在玉兰树后，只抬眼一憋。只见魏无羡不知同蓝忘机说了什么，自己嘻嘻哈哈笑作一团，蓝忘机眼底泛着极其少见的柔光，一手搂着紫衣少年的腰防止他摔倒。

  

　　蓝曦臣心里咯噔一声。

  

　　蓝曦臣安慰自己：忘机关心朋友，揽腰而已，实属正常。

  

　　又见魏无羡壮似偷摸，实则光明正大的同蓝忘机耳语，蓝曦臣隔了太远，听不见那细小的说话声，却见魏无羡朝蓝忘机耳边吹了口气，蓝忘机耳根霎时间红了一半。

  

　　蓝曦臣深吸一口气，又找理由道：这天…艳阳高照，但忘机可能是有些冷，魏公子这般举动，实属正常…实属正常…

  

　　然而，魏无羡同蓝忘机走了不到两米后，蓝曦臣便眼睁睁的看着魏无羡问了蓝忘机一句话，蓝忘机十分明显的愣了愣，没有说话，魏无羡便踮了踮脚，在他那呆若木鸡的弟弟的脸上十分清脆的打了个啵。

  

　　啵声由远及近，在蓝曦臣耳边轰轰作响。

  

　　蓝忘机从脖子一路红到了耳根——明显并不是气的。

  

　　忘机在害羞。

  

　　蓝曦臣绝望的想。

  

　　外界皆传，蓝氏双璧，皎皎君子，泽世明珠，但却不代表蓝曦臣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蓝忘机从小听话，对人冷淡，对亲人说不上漠不关心，却也并不太亲近。世家弟子对他的印象大多是，古板、冷漠、不近人情。蓝忘机从小接受的教育，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就是那么的天生板正。

  

　　蓝曦臣不一样，他性格要比蓝忘机更外向一点，受的教育是一样的，听得道理是一样的，看的书也是一样…哦不，这个并不一样，大概只有一部分一样。

  

　　不一样的部分，比如市面上的话本，蓝曦臣是看过的，且看过不少。

  

　　就比如他不久前看完的一本，男子同男子之间的爱恨纠葛，你侬我侬。

  

　　蓝曦臣第一次翻开那本书，内心是拒绝的。

  

　　他想：我是姑苏蓝氏的弟子，学习男女之情无可厚非，总是要了解这一情感，可这本书，我怎么可以看，不可不可，伤风败俗。

  

　　他这么想着，手却很老实的将书翻开了。不仅翻开了，还一字不漏的看完了。

  

　　蓝曦臣合上书时想：哦，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看来我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直到今天，看到了亲了蓝忘机的魏无羡，和被亲完并无表示只是开心值快要突破天际的蓝忘机，蓝曦臣悟了。

  

　　他慢慢将身影全部隐于玉兰树后，麻木的想：忘机喜欢男子，忘机喜欢魏公子，忘机本来并不想这么亲近魏公子，是我让忘机多去寻魏公子，那不就等于，是我让忘机喜欢男子，是我让忘机喜欢魏公子的吗？

  

　　蓝曦臣大彻大悟。

  

　　蓝曦臣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自那之后的几天，蓝曦臣都在默默消化着这个事实。蓝忘机从小乖巧，除了已经过世的父亲母亲，也就和他最亲了，他作为兄长，自然是应该帮着弟弟。

  

　　蓝曦臣喃喃自语：“如果叔父知道了，恐怕得把忘机打个半死。”

  

　　他想了想蓝忘机伤痕累累的样子，一个激灵，决定永久的帮蓝忘机保守这个秘密。

  

　　又一次兄弟二人的座谈，蓝曦臣慈爱的拍了拍蓝忘机的肩膀，鼓励道：“忘机，哥哥会永远支持你的。”

  

　　蓝忘机一头雾水，蓝曦臣飘然而去。

  

　　蓝忘机将此事告知了魏无羡，他记住了魏无羡说的：不懂就问。蓝曦臣出门办事，他寻不到人，又觉得既然是兄长说的话，必然有他的道理，然而一时半会儿寻不到蓝曦臣的人，只能找魏无羡一问究竟。

  

　　魏无羡得知此事，眼珠一转，自以为豁然开朗道：“哦！大概是你之前经常问蓝大哥我们云梦的事，这些事又和你们家规不太搭配，但是因为你是蓝大哥的亲弟弟，所以就算和家规冲突了，蓝大哥还是决定支持你！”

  

　　他说完，总结道：“蓝湛！你有一个好大哥！”

  

　　他说的啧啧有声，头头是道，蓝忘机也跟着他自以为的顿悟，二人又继续卿卿我我去了。

  

　　远在姑苏境外的蓝曦臣还不知道，此时的他已经被未来弟媳贴上了“好大哥”这个便签了。

  

　　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非常感动。

  

　　

  

　　蓝曦臣办事不用多久，几天便回了云深不知处。

  

　　世家弟子们下学后依旧生龙活虎；课堂之上依旧死气沉沉；食堂吃饭时依旧难以下咽，…蓝忘机和魏无羡依旧甜甜蜜蜜。

  

　　蓝曦臣想：不错，很好，十分满意。

  

　　不久后，聂明玦传信而来，说要到姑苏寻蓝曦臣，顺便看看聂怀桑的学业如何，蓝曦臣自然欢迎，第二天聂明玦便御刀赶到。

  

　　他先是陪聂明玦暗中观察了一番课堂上聂怀桑的上课状况。

  

　　只见聂怀桑眼下乌黑，双目无神，一手拼命的撑着脸颊，好似只差一点便要困的撅过去。

  

　　其他弟子倒不像他这么明显，但也能看得出来，昨晚并没有睡好，恐怕是组织了什么大型同窗品酒交流会之类的东西。

  

　　蓝忘机自然脊背挺直，神色平静，他本就认真专注，和旁边的这些焉的没眼看的弟子比起来，又更加显得他优秀了。

  

　　让蓝曦臣比较诧异的是，魏无羡的精神竟然也很好。一般像世家弟子深夜偷偷干的事，都是魏无羡带头，这回居然并不是这样吗？

  

　　难道是和忘机待久了，改善了魏公子的行为习惯？

  

　　蓝曦臣颇为满意。

  

　　然而，魏无羡只是单纯的习惯了熬夜，昨夜品酒大会，他不仅是代表，还喝的最多。

  

　　蓝曦臣不知道…也就不知道吧。

  

　　蓝曦臣这厢对弟弟弟媳极为赞扬，可来姑苏做客的聂明玦却火冒三丈。

  

　　聂怀桑重读多次，他本以为这一次的聂怀桑应当会再用功些，却没想到他还是这般烂泥扶不上墙的差生样子。

  

　　只见聂怀桑撑着脸颊的手滑了滑，眼睛也跟着眼前混乱不清的画面紧闭起来，“咚”的一声巨响，聂怀桑以头抢地般栽到桌上，将蓝启仁的胡子都吓的抖了抖。

  

　　魏无羡：“噗。”

  

　　蓝忘机投来了不赞成的目光。

  

　　世家弟子或憋笑，或扭头看窗外，当属魏无羡笑得最为猖狂，哪怕是蓝忘机不停的眼神暗示都不能让他停下。

  

　　蓝启仁气的发抖，将手上的书往桌上一拍，喝道：“聂怀桑！还没睡醒就滚出去睡！”

  

　　聂怀桑一个激灵，愁眉苦脸道：“对不起，蓝老…先生，我…我…”

  

　　蓝启仁继续骂道：“快滚！”

  

　　聂怀桑“啊”了一声，求助般的看向魏无羡，只见魏无羡边笑边朝门口示意，聂怀桑才灰溜溜爬了起来，一溜烟出了学堂。

  

　　蓝启仁目瞪口呆。魏无羡这回笑得更加大声了，似乎要将屋顶给笑裂才罢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怀桑兄怎么回事怎么还真出去了哈哈哈哈哈哈！！！”

  

　　江澄小声朝他传话：“魏无羡你快闭嘴！”

  

　　蓝忘机刚想说话，便听见蓝启仁更为愤怒的声音：“魏婴！你也给我滚！！！”

  

　　魏无羡一听，眼睛霎时间亮了，大声答了一句：“是！”忙不迭的滚了。

  

　　他“滚”了出去，追上还没走多远的聂怀桑，学堂之外，传来了魏无羡肆无忌惮的笑声：“走走走，怀桑兄，屋里补觉，屋里补觉啊！”

  

　　蓝启仁就差撅过去了。

  

　　蓝忘机有些无奈，只得安慰道：“叔父，息怒。”

  

　　聂怀桑同魏无羡走出去没多远，便遇到了从后面走来的聂明玦蓝曦臣二人，聂怀桑看着自家大哥阴雨连绵的脸，吓的目瞪口呆，肝胆俱裂，只觉命不久矣，连带着眼下的乌黑更加死气沉沉了。

  

　　聂怀桑：“大…大哥，你…你怎么来了。”

  

　　聂明玦双目喷火，“聂怀桑，上课睡觉，不学无术，我要是不来，你恐怕明年还得重新会姑苏重读！给我滚过来！”

  

　　聂怀桑沮丧的抬脚要走，走之前还看了魏无羡一眼，全身上下都写着“魏兄救我。”，魏无羡摊了摊手，意念回复了一句：“爱莫能助，祝你好运。”，聂怀桑难过的跟着聂明玦走了。

  

　　这儿只剩下了蓝曦臣和魏无羡，魏无羡冲蓝曦臣笑了笑，拱手道：“蓝家大哥，无事我就先走啦。”

  

　　蓝曦臣也拱手道：“无事，魏公子自便。”

  

　　魏无羡便装作开开心心走了。

  

　　然而，蓝曦臣走远了，回头再一看，魏无羡已经偷偷溜回了学堂旁，正躺在一棵玉兰树的树枝上，时不时朝学堂内张望。

  

　　是在望谁，不言而喻。

  

　　蓝曦臣失笑，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了。

  

　　

  

　　聂明玦训完聂怀桑，决定在姑苏多住两日。虽然聂怀桑答应好好学，但聂明玦还是想多看顾他几天。

  

　　蓝曦臣欣然答应，第二日，便邀请聂明玦一同前往藏书阁，那里幽静，且古籍甚多，又不是什么个人太过私密的地方，十分适合探讨近日事宜。

  

　　然而，当他们靠近藏书阁时，却在门外听见了阁内传来的含糊声音。仔细一听，不像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声响。藏书阁内，当是有人的。

  

　　蓝曦臣心下奇怪。云深不知处弟子是不会随意发出这种声响的，想来可能是前来求学的世家弟子。

  

　　蓝曦臣觉得奇怪，聂明玦也觉得甚为奇怪。众所周知，五大世家，当属蓝家礼仪最多繁多。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更别说实在藏书阁这种地方。

  

　　蓝曦臣先走向前，推开门，藏书阁的木门刚一推开便发出了几声响动，里面的人突然安静，紧接着便是更加剧烈的动作。

  

　　蓝曦臣皱了皱眉，问道：“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里面的是哪家弟子？”

  

　　无人应答，蓝曦臣便决定亲自去看看，聂明玦紧随其后，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只见那排书架后面，连滚带爬走出来一个人。

  

　　一个衣衫不整的人。

  

　　魏无羡咧嘴笑了笑，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句：“好巧，你们也来纳凉啊？”

  

　　蓝曦臣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身后，聂明玦也面色奇怪，问道：“他不是昨天…”

  

　　蓝曦臣连忙道：“是，他是云梦江氏的大弟子，魏婴魏公子。”

  

　　聂明玦了然：“他就是魏婴，可是他…”

  

　　蓝曦臣刚想说话，却见衣衫不整的魏无羡左手上，正绑着一条雪白的卷云纹抹额，想是方才听到他的声音，匆忙间来不及摘下。既然抹额在这里，结合魏无羡这副…的模样，里面的另一个人是谁，简直已经不言而喻了。

  

　　蓝曦臣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波澜不惊道：“明玦兄，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聂明玦虽然觉得莫名其妙，可这却也是姑苏蓝氏的事，蓝曦臣都没有说什么，他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只不过，出了藏书阁后，他还是疑惑非常的问了一句：“魏婴为何不穿衣服？”

  

　　蓝曦臣：“……”

  

　　蓝曦臣：“…哦，他可能是忘了。”

  

　　聂明玦瞪大眼：“啊？这也能忘？”

  

　　蓝曦臣：“……明玦兄我们快走吧。”

  

　　

  

　　聂明玦回清河后，蓝曦臣悲戚的想：对不起明玦兄，我不能告诉你真相，因为我已经决定，要帮忘机保守这个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