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知道兄弟突然断袖了是什么感受
*原著向求学时期
*江澄视角
*当场抓获.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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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从小便同魏无羡一起长大，发小的情谊自然深厚，论起性格之间的相处，他们虽然不是百分百契合，但也不是旁人能够比较的。
长时间的相处，使得江澄对其性子了如指掌。论对魏无羡性格的了解，他排第二，也就只有江厌离敢排第一。
然而就是这样的了解，使得江澄对近期魏无羡的异常感知的格外明显。
来姑苏求学后，虽说以魏无羡的性子，和谁打成一片都不成问题，实属情理之中，毕竟这人跳脱惯了，见谁都爱笑，在这管理严格的云深不知处实在是非常吸引目光。
然而魏无羡就算交友再多再广泛，该和自家发小亲还是和自家发小亲。可最近几天，江澄便会时常看到魏无羡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走在路上不再同他们插科打诨，而是喜欢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偏生还不让别人知道。
他去学堂时脚步乱飘，一坐下便盯着前方蓝忘机的座位发呆，待到蓝忘机来时，又活似打了鸡血，黏黏糊糊缠他缠到讲学开始，才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只不过这回不是盯着座位发呆，而是盯着蓝忘机的背影发呆。
那眼神，半粘腻，半温柔，直把江澄看的毛骨悚然。
那厢魏无羡还在望穿秋水，这厢江澄已经眼睛瞪的老大，低下头思索道：魏无羡这厮发什么疯，刚来时还说蓝忘机古板，和他叔父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见面也是被蓝忘机嫌弃，怎么这几天这么…这么…
江澄这么不出来。
总的来说就是非常奇怪，十分奇怪，当是他认识魏无羡以来，最不像魏无羡的时候。
江澄找用来形容魏无羡眼神的词就已经把自己想的头晕眼花，实在不知还要怎么去理解他为何同蓝忘机之间气氛变化如此之快，于是他找到了聂怀桑，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虽说聂怀桑对课堂内容一窍不通，但这种风花雪月之事，却属他了解的最为清楚。
至于为什么魏无羡和蓝忘机之间的事是风花雪月之事，就不在江澄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这天，魏无羡一下学照例去缠着蓝忘机，江澄便和聂怀桑留了下来，待到学堂人都走光了，江澄才问道：“你有没有觉得，魏无羡最近很不对劲。”
聂怀桑闻言将折扇一收，肯定道：“江兄你也发现了？最近魏兄哪能叫不对劲啊，那是非常不对劲啊！”
江澄道：“我看他天天神神叨叨的，嘴巴里稀稀碎碎不知道在念什么鬼玩意儿，反正我是一句没听懂，问他他还不答应。”
聂怀桑接道：“没错没错，一到学堂就看蓝忘机座位，蓝忘机不来他就神色恹恹，蓝忘机一来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下学还和蓝忘机一起走，连我们俩都不等了。”
江澄道：“而且，蓝忘机还不嫌弃他。”
聂怀桑“啊”了一声，“听你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了，江兄你和魏兄并排，估计没有看到，我坐在前面，看的一清二楚！不光是魏兄看蓝忘机的眼神奇奇怪怪，蓝忘机和魏兄说话时的眼神，和魏兄看他的眼神一模一样！”
江澄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顿时觉得一阵恶寒，傍晚吹来的风都泛着酸味。
江澄又问：“那照你看过的那些人情世故情情爱爱的画本来看，他们俩这眼神属于什么范畴？”
聂怀桑笑道：“那你可就找对人了，要说谈情说爱这种事，我最在行！”
江澄道：“别废话了，快讲。”
聂怀桑分析道：“你看魏兄那眼神，蓝忘机没来时吧，饱含思念，一半期待，一半雀跃，我管这叫——望穿秋水。”
江澄附和：“有理。”
聂怀桑又道：“再说蓝忘机来时吧，魏兄的眼神，思念是没有了，但实在亮的吓人，仿佛我们都是摆设，只有蓝忘机才是他眼中唯一的景色！”
江澄：“……我怎么听着有些奇怪。”
聂怀桑道：“不奇怪，我们俩还能在这儿讨论这么半天吗？”
江澄问：“那你解释了这么多，最后的总结呢，他们这属于画本里的什么？”
聂怀桑答：“哦，这属于画本中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马上两情相悦，你侬我侬的暧昧期…………”
江澄脸上明显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暧昧期？”
“两情相悦？？”
“你侬我侬？？”
聂怀桑：“………………………”
聂怀桑：“完了江兄，魏兄断袖了。”
江澄崩溃道：“魏无羡断袖就断袖了，可他断谁不好，怎么非断蓝忘机啊，被蓝启仁知道了，不得把他抽死？？”
聂怀桑展开折扇遮住半张脸，劝道：“这可是大事，江兄你和魏兄关系好，你今晚回去问问他，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江澄点头应下，生无可恋的走了。
聂怀桑站在后头，颇为可惜摇了摇头：“你说这魏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断袖了呢。断的还是蓝忘机。”
半晌，等到江澄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路的尽头，聂怀桑才又感叹道：“不愧是魏兄。”
在走回寝室的路上，江澄虽然对聂怀桑说的话相信了大半，却还是对魏无羡这说变就变的性取向保持观望态度。小时候魏无羡就爱手欠摸小姑娘辫子，他可从来没见过魏无羡对某个同性表达过什么不一样的想法。
断没断袖这种事，他说了不算，聂怀桑说了也不算，得问了魏无羡之后才可以下结论。
对于如果魏无羡真的断袖了的这种可能性，江澄也有考虑过往后到底该怎么办，可想了半天，最终也只能得出：好像也不能怎么办。
魏无羡喜欢谁，那是他的自由，江澄没权利去管，也懒得管，顶多对此表达出自己的惊讶。若说这件事真传回了莲花坞，江枫眠和江厌离自不必说，绝对是帮着魏无羡说话的，剩下的便只有虞紫鸢。
然而魏无羡虽说是云梦大弟子，可感情这回事，虞紫鸢顶多知道了骂句伤风败俗，再不济抽他几鞭子，便也没什么可管的了。
考虑了这么多，江澄才绝望的发现，他除了在潜意识的为魏无羡想之外，完全是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并且真的已经默认了魏无羡是个断袖的事实。
毕竟云深不知处这么多求学子弟，也没见哪个再像蓝魏二人互相对视的眼神那样…
含情脉脉。
你侬我侬。
江澄不想再回忆了，他一想到魏无羡脸上的表情，就觉得过去十几年吃进去的饭菜不够他吐的。
学堂离各家子弟的寝室不算远，走几步路便到了。
江澄晚上没吃饭，魏无羡的事梗在他心口，再加上蓝家那令人闻味色变的饭菜，实在影响食欲，毕竟众目睽睽之下若是吃饭吃吐了，得多伤蓝家厨子的心啊。
反正房里还有偷偷藏起来的零嘴。
江澄无所谓的想。
怎么着也饿不死他。
回到寝室后，果不其然，魏无羡还没有回来。以往下了学，就数他回房回的最积极，一回来便抱着小人书滚到床上。然而自从江澄发现他和蓝忘机的不对劲后，魏无羡回来的时间便晚了不少。
今天之前江澄还天真的以为，魏无羡是自己偷偷跑哪里玩去了。
和聂怀桑聊完后，江澄才觉得一切不可解的思路豁然开朗。魏无羡的确是去玩了，只不过玩的不是别的，正是蓝氏二公子。
江澄坐在榻上，木木的想：作孽，真是作孽。
魏无羡回来时，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了，江澄早早将灯点上，盘腿坐在榻上看书。
房门被推了开来，江澄抬眼，便见魏无羡红光满面的走了进来，眼里泛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彩，亮的江澄想自戳双目。
江澄：“魏无羡你…”
魏无羡：“江澄我和你说…”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
江澄：“你先说！”
魏无羡：“我先说！”
江澄：“……臭不要脸。”
魏无羡闻言竟罕见的没有和他斗嘴，他反手将门关上，脱了鞋便笑嘻嘻的爬上床，“我告诉你啊江澄，这件事我可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听完要是敢骂我，看我不揍你！”
江澄僵着脸，把他伸向自己肩膀的手打掉，想也没想便语出惊人道：“什么事啊，蓝忘机和你表白了？”
一时之间，房中静默如结冰。
魏无羡看了看江澄，江澄也看了看魏无羡。
魏无羡震惊道：“江澄，你刚刚不会一直跟着我吧？？”
江澄啐他：“放屁，我刚刚和聂二一起，谁闲的没事跟着你了？”
魏无羡不可置信，“那你怎么猜出来的，这也能用猜的吗，你的脑子什么时候这么好使了？”
江澄骂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讲话能不能好好讲，我什么时候脑子不好使了？”
魏无羡道：“别的事可以好使，这种事你好使就显得很奇怪了！”
江澄还想再顺着话头和他吵上几百个回合，刚要张嘴，却诡异的停顿了下来。
魏无羡的表情变成了一个问号。
江澄抿了抿嘴，艰难道：“你真和蓝忘机…你，你真成断袖了？”
魏无羡自以为猜出了他的担心，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放心，我只断蓝忘机。”
江澄一脚把他踹回了自己榻上，“魏无羡你给我死开！”
魏无羡在床上滚了一圈，回了几声大笑，也不管江澄三观尽碎的表情，开始侃侃而谈：“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蓝湛这么好看的人呢，我要是个姑娘，刚来云深不知处见他第一眼就该喜欢了。我要是早点开窍，就不会等到今天才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啊江澄，唉对了江澄，你怎么知道我和蓝湛的事啊，我之前又没告诉你，这于理不通啊！”
江澄还没回过神，闻言将枕头丢到他的脸上，呸道：“你也不想想你这几天看蓝忘机的眼神，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不仅我看出来了，聂怀桑也看出来了，鬼知道还有谁也看出来了。”
魏无羡扒拉着枕头从床上爬起，好奇道：“哦？那他是怎么和你说的？”
江澄道：“他说你…”
魏无羡问：“说我什么？”
江澄嘴唇动了动，那脸色仿佛嘴里进了一只苍蝇似的。最终，他还是从嗓子眼里抠出了那几个词，一字一顿道：“说你，说你们…暧昧期，两…两情相悦，你侬我侬。”
魏无羡抚掌笑道：“说的不错，怀桑兄果然好品味！”
江澄骂道：“不错个屁啊！这件事要是被爹娘知道了，你看看到时候要被骂成什么样！”
魏无羡满不在乎道：“没事儿，这不是有你呢吗，我可是只告诉了你一个人，那是代表我信任你，你可别给我说漏嘴了！再说，就算真的被他们知道了，大不了就被虞夫人抽几鞭子关几天禁闭，反正我就是要和蓝湛在一起！”
江澄震惊了，心说这难道就是聂怀桑常说的，爱情的力量？
他欲言又止，抬头看了看魏无羡在说出那句话后，仿佛闪着光的脸，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道：“…知道了，随便你。”
魏无羡又爬了回来，勾住他的脖子就往怀里带，嬉笑道：“好兄弟，明天下山给你买酒喝！”
江澄被他带的一个趔趄，骂骂咧咧喷道：“魏无羡你要死啊，滚回你自己床上去！”
魏无羡躲开他欲要行凶的手，一把跳起来将床板踩得吱吱作响，“滚”回了自己床上。
魏无羡石破天惊的出柜言论还是让江澄一个晚上没睡好，然而那个始作俑者却睡的比猪还死，实在是让江澄有火没处发。
他躺在床上，一会儿想着回莲花坞后一定要告诉爹娘，让魏无羡好好被抽一顿。一会儿又想着魏无羡说出那些话时雀跃的脸，自己硬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暗搓搓的想：魏无羡谈恋爱又不是我谈恋爱！我不看不听不知道，管他喜欢谁，反正露馅儿了又不是我被抽！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终于在天亮前瞌上眼，睡了过去。
睡着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却是：切…不就是断个袖嘛，看他那么开心，就不告诉爹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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